【海风/师生向】为人师表 04
「就你最机灵，哪能忘了你啊」
04
元旦晚会对高中生来说是年末的头等大事。几百块的预算，怎么布置出震撼视觉的舞美是每个班班委会的固定议题，事关班级荣誉，每个人脸上都显出不符合年龄的严肃。
「道理我懂，我也认同元旦晚会很重要…但是为什么我一个数学课代表会在这里？而且为什么只有我一个课代表？？」
吴·想去操场练习滑板·被强行留下来开班会·谨言此刻正无助地耷拉着双手，望着围着她坐成一圈的各位班委。
「当然因为你是班主任的贴身亲信，好开口申请加预算了」体育委员许凯不愧是直男典范，竟然能说得如此坦白。「什么？」吴谨言瞪大眼睛看着他，一字一句地说「没有贴身，没有亲，也没有信，谢谢」
「什么贴心亲信啊，你不懂，那叫岚言知己，对不对啊谨言」您的好友哪壶不开提哪壶·文艺委员·姜梓新已经上线。
吴谨言看了看周围。
「你找什么啊？」
「找我刀啊」
「开门见山地说，按我们现在的计划，确实是预算不够，但是班主任…你也是知道的，所以就想拜托你帮忙了」班长做出合掌叩拜的动作，「我们全班的面子就靠您了」
明知道是有求于自己才会有这么好的态度，但看着平日心高气傲的班长终于低下高傲的头颅，吴谨言还是觉得有几分飘飘然，等她落地冷静下来，已经发现自己豪爽地做出了不太可能实现的承诺。
君子一言驷马难追，说出去的话，泼出去的水，现在的情况就是她没有机会，创造机会也要上。
钱是个很好东西，谁都知道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，谈钱伤感情。吴谨言不安地抠了抠手，更何况她和秦岚那只有互看不爽，不存在感情。所以吴谨言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能让秦岚卖自己这个人情。
「要不试试卖身吧」苏青总是能一本正经说出这些乱七八糟的话，更糟糕的是吴谨言觉得她是认真的。「对，以我们谨言天姿国色，肯定能卖个好价钱」姜梓新不忘在一旁附和。
「我卖给谁？…等等你们不会在说秦岚吧？」
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。
「你们俩是不是吃错药了，我？秦岚？你去看看秦岚就差把钢铁直女四个字写脸上了好不好」
两人又不约而同地露出怀疑的神色。
「吴谨言你脑子里整天装的什么黄色废料，我们说的是当牛做马的那种卖身好不好！」
哦…吴谨言嘴巴一张一合，她实在没想到卖身还有这层意思。
「你不是说秦岚整天想着刁难你吗，你要是愿意给她当牛做马，她肯定特开心，她一开心，你说什么都答应了」
吴谨言嘀咕道我又不是你们这么傻，凭我的本事不用当牛做马也能讨她开心。但又忍不住真的把这个提案纳入考虑范围。
也许自己确实可以和秦岚谈谈条件，这样也不至于把自己立于开口问她要钱这么尴尬的处境了。
在去找秦岚之前，吴谨言先看了两集谈判专家压压惊。起身把校服衣领一整，虽然穿的是校服，也得拿出西装笔挺的派头。
「老师我求你个事呗…」
然后一开口就破功。先服软总是有好处的，吴谨言这样解释到。
认识的时间不算长，但好歹也是朝夕相处，秦岚还从未见过捣蛋鬼吴谨言这样服软。「怎么，又犯什么错了？」看秦岚的表情仿佛此刻吴谨言说出什么她都不会再大惊小怪了。「没犯错没犯错，老师您把我想成什么人了，我早就改邪归正了，现在还不算品学兼优吗？」秦岚一脸无可奈何地打量着吴谨言，「品嘛，最近姑且算是学乖了，这个学优不优你自己心里有数」
吴谨言一下泄了一半气，她最近的几次考试，好歹是都及格了，但也就堪堪过线，离班级平均分还差的远呢。
「秦老师，别这么绝情嘛，我今天来就是跟您商量一下，能不能给咱们班的元旦晚会加点预算…可以提条件交换的！」吴谨言不停眨巴着她那双丧眉耷眼的大眼睛。「预算？」秦岚没想到是这件事，稍微疑惑了一下，吴谨言一个数学课代表，怎么还管起了班委的事？「可以是可以，不过我得听听能交换点什么」秦岚顿了一下又说「代写情书就不用了」
吴谨言知道秦岚故意要提上次的事，因此只是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鼻子。「您看着提吧，只要我能完成的都行」
秦岚觉得有些好笑，又觉得可爱，吴谨言再聪明，终究还是个小孩子，小孩子的思想总是单纯，她一个成年人，能图她些什么呢。
「你先说你打算申请多少，我再决定如何等价交换吧」
「多少啊…」吴谨言看了看手指，那群人没告诉自己要多少啊，她只好在心里衡量了一个大概数字「要不…五百吧？」
吴谨言开完了条件，见秦岚半天没说话，便渐渐不安起来，该不会是自己要多了，好不容易能成的事又要黄了吧。就在她刚准备退步说三百也成的时候，秦岚终于开口了。
「五百，可以啊，你先别急着高兴，你开的价不低条件自然也不低」秦岚意味深长地伸出两根修长手指。
「茄…茄子？」吴谨言也跟着伸出两根。
「下星期的数学考试，一百二」
得嘞，要不您考虑一下我给您当牛做马？
「一百二？一百二！？」
「你小声点好不好」
吴谨言嚎得都快破音了。
「不是，老师您也太为难我了，我要是有考一百二的水平，还会藏着掖着吗？」
「我从来不说没把握的话，你现在已经提高了很多，从每天的作业中就能看出来。但是考试呢，是在规定时间内答题，你还没学会控制好时间，所以每次成绩都不理想」秦岚突然拉起吴谨言的手，吴谨言的心脏像触电般抖动了一下，又不好意思抽回，只能任由她拉着。
「相信自己，这一个星期努力下来一定没问题，有不懂的就来问我，好吗？」
「好」吴谨言像一只被捏住后脖颈的小兔子般温顺地回答。
吴谨言已经连续两天对着数学题不断研究了，笔杆都快被她咬秃噜一层皮。姜梓新充满忧虑地望着同桌，纠结着要不要劝一劝她。要是吴谨言被逼疯了，那她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啊。
可是吴谨言已经投入到了一种无我之地，全身散发着「闲人勿扰」的气息。还不止如此，只要有秦岚的晚自习，吴谨言就蹲在秦岚身边不停问问题，像进了KTV包厢拿了麦克风就不愿撒手的麦霸，如果不抢在她前面，那至少得等上半个小时。同学们渐渐怨声四起，恨不得在微博发起吴谨言不要独占数学老师的话题。
「大家理解一下，理解一下，吴谨言同学也是热爱学习，她比大家基础差，多花点时间也是没办法的」班委们心里一清二楚，吴谨言这是牺牲小我成就大我，集体主义思想的光辉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，实在令人感动不已，于是都自发安抚起不知情同学的情绪，这场小风波才算无事度过。
终于到了考试当天验收成果的时刻，吴谨言交完试卷，各组收齐了又放到她桌上，她挨个清点确定没有差错，再转交给秦岚。
秦岚把吴谨言的试卷抽出来，现场就要宣判结果。就像小时候看恐怖电影——虽然现在也一样—— 一边怕一边从捂着眼睛的手指缝里偷偷看。每画一个勾，吴谨言就小小的雀跃一下，而每画一个叉，她的心就更沉一分。全部批改完毕，吴谨言觉得好像错得不少，但又没有想象中的多，她自己没发现，但秦岚却清楚听到吴谨言连呼吸都加快了不少。
「一百二十六，恭喜你」秦岚好像也在为吴谨言开心，笑得十分温柔。
「啊啊啊啊！」吴谨言兴奋地一跃而起，抱着秦岚的脖子就是一阵晃，激动得恨不得亲她一口。等她反应过来发现自己的失礼已经太迟，秦岚的发型都被她晃乱了。
「老师对不起，我太激动了…」她的道歉都洋溢着兴奋，尾音上扬。
「没事，就算是给你的多出来六分的奖励了，回去吧，我之后直接把钱给班长」
「老师你得记得说是我的功劳啊」吴谨言不忘再三叮嘱，「记得记得」秦岚在她鼻尖刮了一下「就你最机灵，哪能忘了你啊」
吴谨言走出去好几步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鼻子。
好香，秦岚用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呢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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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期待吃糖的朋友
我想说我也恨不得让她俩立马在一起XD
但是经得起等待的风景会更美
只能告诉大家一句
快了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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